2009年7月24日星期五

可理解的担忧

早上出门有事方回,便接到一位修女的短信告知有客从远方来参与她的画展,为她打气。我应许下午三点半左右能到,吃罢午饭,小作休息后,我就起身赴会,见到客人,心中相当高兴,谈及学业与翻译事宜,得到相当大的鼓励。
后来同学道明亦获邀赴会。但就在我们分享的时候,我的手机一直震动,我了解,一定是另一位修女的短信,她正为其学业的学费担忧。心情可以理解。本月底如不能如数上交所需金额,她可能会被赶出所就读的学校。而弹指一算,离最后期限的时日亦不多了。她的心情我自然就可以理解。她提心害怕,害怕她自己不能够继续在这里学习。原来是一所相当不错的学校,但自从换了另一位院长以来,这所学院倒成了一所只注钱而无“情”的学校。上月,一位中国修女仅因无法按时交纳所需的学费,而被人赶出去。这是怎样的世道。院长神父本应该富有仁慈,更何况,依据其创办的修会团体本意,这所学院是旨在培育中国在内的所有东亚国家的牧灵人员。但现在只是仅仅一点经济的问题,仅是迟交纳一些时日,就这样对待一位学生么?这难道是保守住创建该学院的目标么?
在安慰修女之余,我亦想办法联系中介,让秘书尽量想办法帮助一下。因为一切均是刚开始,倘若再如以前那位修女般,这位修女又该怎么办?她非常担心她的未来,她非常担心是否可以继续。她的心为担心所占。可以理解她的心情,亦令我意识到一点,作为神职所具有的爱心是多么重要。无论是什么修会或教区,作为神职,为人牧者,不是在讲道台上说爱,而应该是在生活中“做爱”。
我听过一则英文成语,“螃蟹的智慧”。当一只螃蟹要离开一个容器时,其它不仅不帮,反而用其爪将其拉下。而成为人的下酒菜。教会中拥有同样的例子,亦不少见。值得我们注意的是,我们均不是螃蟹。

2009年7月8日星期三

忧心重重

读罢道明神父的博客文,令我深感忧心。虽然在那文后,我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但仍觉不足。
首先,在定义基督徒上,作为一名天主教徒,便要做到三点:圣经及神学研究细致,伦理生活完善,礼仪庆典合规。三点,互为影响而成为一体系,展示一个完美的基督徒人生。但礼仪的出规事例在此并不少见。不知道多少次,神父或执事在宣读福音后,以“救恩的福音”来取代“基督的福音”;不知道多少次,礼仪变得很随意,乃至于司铎好像在演戏;不知道多少次,礼服被忽视,而以平常的T恤代之;更不知道多少次,神父在祝圣经文前,才佩带起领带以示共祭。这一系列的事故,我不知道怎样表达。一位菲籍司铎问我,为何司铎圣职要受领带的束缚。我说,那不是一份束缚,而是一份表达。领带是司铎在弥撒中代表基督行礼的身份的表达一种方式。而后,我更找出总论中相关条文,以示注解般予司铎过目。但结果怎样?照旧,依然。我心痛绞,虽是共祭,但共祭司铎仍属行礼行列中。这点我相信,他永不会明白。
我们现在不强调如同脱利腾般,那样强调礼仪的统一性与规范性。但是否有点太过于随意化了。有位国籍司铎询问我,为何我选择礼仪神学。依他的观点,只有好好学习一此诸如圣经,信理,才是真正富有神学素养者,而礼仪只是管管一些礼规而己,无意义。
我说,神父,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礼仪,你根本不了解教会神学实践的双重向度:对天主,对人。你根本无法知道礼仪的内涵在哪?因为你,被你所认为的束缚了。你无法体验,在礼仪中,我们是与基督同庆。我们是藉着基督,在圣神内与天父合作,预尝天国喜宴。
每年年度避静,总在礼仪上让我有所心绞。但又有何办法呢?礼仪培育一环,直到如今仍未被教会中的司铎们所注重。有位神父说得更好,讲道,只要是出于司铎口的,就是讲道。哪怕只是一句问候。我想这也太过于提高讲道了吧。讲道的目的与要素是什么?我还倒要问问这位自许曾在罗马就读过一些礼仪课程的神父。记得我的礼仪陈继容教授就曾因为我教区某位司铎的一些出礼规的事,而加以指正。因为那位神父曾为修院司仪,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曾经所做的,能够令他现在所做的合法。陈教授说得重,无论什么礼仪小组成员,一切均要依从罗马礼仪规定而行。那位司铎不应该也不可以,因为曾经是修院司仪,而认为一切均应如此这般,有时却恰恰相反,让他好好看看礼书吧。
每一年,在菲均有数次礼仪讲座。被谓为礼仪本地化之代父的安浩鹏神父,尽心尽力地道出礼仪的精神何在?以及一些牧灵原则与实践。其目的便在于指正不足及给予榜样。所以,真正的天主教徒,三方面不可少。而当代,往往常为人忽视而随意待之的,我想就是礼仪及其培育了。

2009年7月6日星期一

购书

依照约定,今天上午就要离开修院去乐仁出版社一趟。早餐后,稍作休息,便接到修女的电话问及有关公证学历事宜。再适休息,便匆匆离开。一路顺利,一直到达出版社。选书,可是一个艰辛的过程。但书再多也是为了读。倘若只是将其束之高搁,那就令其失去意义了。上次在书展上,明明看到几本相当不错的书,却没有在这里发现,我不禁要问,那些书在哪?后来还是拿到那些书,不过却令我们等了许久。但还算有所成就,总算耐力不错。嘻嘻。
约下午二点多我们才就近吃了一些食物。然后起程赴修女之邀请。坐下谈谈,聊聊心思后,又起程去中国城。我开趣于我的同学说,今天他可走了一天。他离得远,每次往返很是不易。不过,他可真富有义气,总能够尽力赶到。从未言而无信,对比之余,实比本地人来得守信多。这里人,多于答应但少于做到。既然答应本应量力做到,但结果却令人相当失望。难怪乎,答应频率高,但做事效率低。这就是可悲处。
吃饱喝足后,更聊聊数语,便分道而行。弹指一算,相处时日实属不多,亦未知将来又仍有机会相见否。一切上主圣意,只有听之,从之。
到家已近八时,颂毕日课,热水冲澡后,身心疲备打开书包,取出所购的书本翻阅番。近九时半就已登床,小憩片刻。有感于身体负支,力不从心。早点休息吧。但有事却未能完成。终于十点半,安然入睡。一天易过,但友情长存。三年在外,读历般般,倒令我备感兴于结交好友。人无法独立而活,适应适应于团体生活。

2009年7月4日星期六

一堂富有意义的课


今天晚上,由于是周六,团体中的一些修士就被派到堂区作一点牧灵工作。仅有神学一年级及两位神父还有我们两位外国人在家。晚餐时,一位神父很有兴致地先让我们重复他的话“祈祷四阶段”其一,是人说,天主听;其二是天主说,人聆听,其三是,天主与人均聆听,其四是,天主与人均不说,亦不聆听,因为天人合一。重复后,他给了我们一个例子,让我们回答。他说:“有一个天生残疾者,无法行走,但每天却四次,即早上,中午,晚上,及临睡前祈求天主。二十年如一天一样,他不断地祈求天主,直到二十年后的一天,其母对他说,孩子,不要再祈求了,天主并没有俯听让你站起来行走的祈祷。”他问我们,二十年中,天主俯听他的祈祷没。因为他一直不能行走,且骨头已硬,行走根本无望。我们均回答了是,是天主有俯听了他的祈祷。但越简单的问题往往是越难于回答的问题,所以理由是什么,我们很难说得上。而后,我们让他揭示谜底。他说:“那孩子回复他母亲,你怎么知道天主没有回应我呢?天主在我第一次祈祷时就已经回应我了,天主说‘孩子你将一辈子无法行走,因为你如果将来可以行走,你将会到一个你想要的地方,而犯罪跌倒失落自己’所以,母亲,自那以后,我就不再祈求能让自己站起来,而是祈求自己不要站起来。天主俯听了我的祈祷”富有意义的故事。接着神父继续让我们记着三种弥撒的结果:其一,天主俯听后,立刻给予了回复,其二,天主俯听后,立刻否决了你的祈求,为了你的益处,而给予其它更丰富的。其三,等待合适的时机给予。
听后他的故事,我一直在心中想,这四步,与三结果,真得是给我们上了一堂富有意义的课。祈祷不是你说,也是在聆听。一个不会聆听的心灵,是无法进入真正的祈祷境界。下午他在堂区的弥撒,就以此为主题,向信友们提问,并请他们作一点分享。他说这样更能深入他们的心灵,而令他们不至于忘记。是呀,多少道理,我们听过,但却很快忘记。他仅是用了一个引导,再加一个结论,就能将一篇道理变成互动式的对谈,有答有应。倘若我们说,在弥撒中,主礼代表基督临在,那么这样的道理势必成为一种对谈。不是讲些高超的言语,而是专注于引导信友了解福音喜讯在他们的生活实践中,社会中,以及一些事件中。
谈话之后,我反省了许多。不知道多少次,我们均忽视了一些契机去引导我们的信友。长篇大论倒不如引导切题来得有效。真正的道理,应该是对谈式的,有回应,而不是打水漂。忆起在香港时日,参与罗神父的弥撒,亦有同样的感受。引导胜于一味地给予长篇大论。今天的晚餐,真得非同一般。谢谢那位苦难会的神父,亦谢谢天主的安排给我们一堂富有意义的课。